来源 国际金融报

近日，谷歌（Google）凭借AI科技收获无限风光，同时却面临可能被分拆的窘境。

当地时间10月9日，2024年诺贝尔化学奖归属揭晓，其中一半奖金被共同授予谷歌DeepMind公司创始人、英国科学家丹米斯·哈萨比斯（Demis Has-sabis）和该公司科学家约翰·乔普（John M.Jumper）。而前一日公布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之一杰弗里·辛顿（Geoffrey Hinton）也曾在谷歌工作。

这是谷歌深耕AI领域的一个具象化展现。然而，就在同一天据媒体报道，美国司法部正在考虑要求谷歌出售部分业务，以解决谷歌在搜索领域“拥有非法垄断地位”的问题。

美国司法部在文件中指出，正在考虑要求谷歌进行结构性改革，以阻止谷歌利用其Chrome浏览器、Play应用商店、安卓操作系统、AI产品等来为其搜索业务谋利。

分析人士警告称，谷歌目前正面临ChatGPT制造商OpenAI和其他人工智能搜索引擎初创公司的竞争压力，美国司法部此举可能会扰乱谷歌的业务。

或被强制分拆

在这份长达32页、名为“原告提出的补救框架”的文件中，美国司法部指出，谷歌凭借其庞大的搜索引擎市场份额和AI技术优势，已经对市场造成了显著的垄断影响。这种垄断地位不仅限制了竞争对手的发展空间，还可能对消费者造成不利影响。

据悉，谷歌最有可能被剥离的部门是安卓操作系统和网络浏览器Chrome。

文件还提到，谷歌通过与其他科技公司签署非法分销协议获取了市场规模和数据优势，使得其搜索引擎成为智能手机和浏览器的默认选择。这种排他性合同进一步强化了谷歌的市场垄断地位。

目前，谷歌的搜索引擎占据了全球大部分市场份额，特别是在移动设备领域，市场份额高达近95%。

美国司法部要求在电子设备上加入“选择界面”，让消费者从一开始就选择他们喜欢的搜索引擎，而不是让苹果或谷歌为他们设置默认搜索引擎。这种做法也是欧盟等其他市场的常态。

美国司法部还指出，主审该案的美国哥伦比亚特区地方法院法官阿米特·梅塔（Amit P.Mehta）有权要求谷歌母公司Alphabet提供其搜索结果和旗下AI产品所用基础数据的访问权限，以打破谷歌在数据方面的垄断，促进市场竞争的公平性。

该部门表示，正在权衡对谷歌的拟议处罚，将允许网站选择不被收集用于谷歌的人工智能训练目的或出现在人工智能生成的搜索结果摘要中。司法部官员补充道，他们甚至可能寻求迫使谷歌向竞争对手提供谷歌人工智能辅助搜索功能中使用的软件模型。

谷歌监管事务副总裁穆赫兰（Lee-Anne Mulholland）在公司官网的一篇博客文章中回应称，司法部改革搜索引擎市场的初步建议是“激进且彻底的”，可能会使客户的体验变得糟糕。人工智能是一项快速崛起的技术，是商业市场激烈竞争的主题，“政府干预这一重要行业将面临巨大风险”。

如果美国司法部的这些建议最终得到法院支持，谷歌将面临被迫出售部分业务的严峻局面。该事项将成为自美国电信公司AT&T在1984年被分拆以来规模最大的美国公司分拆事件，也将是1998年美国政府与微软反垄断案之后最大的科技反垄断案件。

麻烦缠身

不过，即便法院判定谷歌违反了法律，关于是否分拆、如何分拆，整个过程可能要耗费数月甚至数年才能完成。

10月8日美国司法部提交的申请仅是长达数月法律程序的第一步，旨在提出“补救措施”。司法部还需继续与市场参与者合作，收集证据，并于11月向法庭提交更详细的最终判决建议，然后再根据法庭命令，在次年3月提交修订后的最终判决建议。

这一案件的源头可以追溯至2020年。彼时，美国司法部联合52个州及司法辖区的检察长联合起诉谷歌，指控谷歌向苹果与三星等科技业同行、智能手机生产商和无线服务商支付数十亿美元，以换取谷歌搜索被设置为手机和网络浏览器的默认选择。

今年8月5日，梅塔法官公布判决，认定谷歌的搜索业务违反了美国反垄断法。谷歌已经明确表示，计划对此提出上诉，并重申其搜索引擎受消费者欢迎，是因为它是最好的。

从实际操作层面来看，分拆谷歌仍存在一定难度。

有法律行业人士指出，虽然理论上梅塔法官可以下令分拆谷歌，但这种可能性不大，处罚更有可能是对谷歌开展业务的方式施加新的限制，比如限制谷歌通过向苹果、三星等公司支付费用而成为手机默认搜索引擎。

美国康奈尔大学法学教授Erik Hovenkamp认为，如果法官将分拆视作一种极端的补救措施，可能会产生不可预知的后果，比如分拆后的新公司可能会被市场淘汰。

值得注意的是，谷歌面临的官司不止这一桩。10月7日，在美国游戏公司Epic Games（“堡垒之夜”制作公司）提起的另一起反垄断案件中，加利福尼亚州北区联邦地区法院陪审团作出裁定，认为谷歌通过其安卓应用商店Google Play非法垄断市场，下令谷歌在未来三年内开放其应用商店，判决自11月1日起生效。

上个月，弗吉尼亚州美国地区法官莱昂尼·布林克马（Leonie Brinkema）还就司法部和一些州去年提起的一起案件举行了一场无陪审团审判。谷歌被指控非法控制广告市场的各个方面，强迫客户使用其产品，并利用其规模压制竞争对手。结案陈词定于11月下旬进行。

此外，谷歌还在得克萨斯州和纽约州的联邦法院有两起官司，其中得克萨斯州牵头对谷歌的数字广告提起诉讼，该案定于2025年3月开庭审理。

记者：王哲希

编辑：姚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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